椰子饭的年轮




掐指一算,毕业已经半年多,工作后的最大感触就是属于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,寝不得惬,食不合意,算是常态了。于是乎,在难得的案头小憩,或者深夜难眠而觉腹空之时,我总会想一想家乡的特色美味,然后流着口水放空自己。


椰子饭是我常会忆起的美食,她的味道仿佛已经在我的味蕾上打了个印记,就像影碟上的小坑,一读一个准。小时候我老爱往奶奶的屋子跑,爷爷常常是坐在床头泡茶,奶奶一见我来,就会从橱柜里取出常常备着的半块椰子,把一个尾巴长长的、头部绑着一块外缘锯齿状的圆形铁片、名字叫“椰子抛”的东西垫在椅子上,她坐住,在圆形铁片正对的地上放一盆子,抬起手将那半块椰子往铁片上来回磨,于是,我就看见白花花的椰子肉碎成粉末掉在盆子里。




奶奶总是边磨着边看着我笑,她和爷爷总是放着声音颇有些嘈杂的琼剧。待椰子肉粉磨好以后,奶奶就洗上两勺白米在柴火上煮,又等上水米沸腾了,她就揭开罐盖子,把椰子肉粉倒进去,慢慢而均匀地搅拌一番,又盖了上去,从此至饭熟也不再揭开。


不知过了多久,整个小木屋就漫了清香润脾的味道。奶奶舀出一勺吹凉了喂我,吃在嘴里,有椰子的香甜爽口,也有白米的新鲜柔软,真个过瘾不腻!我已数不清这20多年来吃过多少回,总之,是很多很多。



如今奶奶身子大不如前,生活已不能自理,前段时间回家,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,我脚步有些沉重地走到奶奶屋子的外头,我老远的听见从她屋子里传出来的收音机播放琼剧的声音。阴灰的周遭把本是长了很多青苔的石柱子映出一种森严的沉重,浅浅的石沟上仍然看得见雨水流过的痕迹。

 

奶奶看见我,好一会儿才辨出来,咧着装了假牙套的嘴,乐呵呵地叫着:“我的孙……还吃椰子饭不?……”一时,我脑子里飘过无数个在那间窄小木屋里做椰子饭的画面,眼里也自然地噙了些泪。我欢笑点头,道:“奶奶,这次,我来做吧!” 



 

时光不总是无情,它摧残一些东西的同时,也记录着一些东西。椰子饭,在我的观念里已不仅仅为一种家乡的特色美食,她伴着我的成长,也见证了爷爷奶奶的老去,它充盈在我的年轮里,它是我那舌尖上的家乡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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